劍網(wǎng)3段氏傳記記錄什么內(nèi)容?《劍網(wǎng)3》,國內(nèi)MMORPG的經(jīng)典之作。游戲不僅重現(xiàn)了唐朝的歷史風貌,還通過不斷的更新和擴展,為玩家?guī)砹顺掷m(xù)的新鮮感和樂趣。每一次版本更新都帶來了新的劇情和玩法,讓玩家始終保持熱情。以下為你揭曉劍網(wǎng)3段氏傳記書籍內(nèi)容詳解。
玉燭扇·段方旬
段方旬原是大理宮弟子。其祖父段云峰號稱“南段天指”,為段氏家老,因輔佐段氏本家家主,打理商業(yè)戶租,于段氏功不可沒。
相比起段云峰的雷厲風行,段方旬的父親段云方性格較為中庸。尤其是在教導段方旬一事上,多是任其天性自然。雖然這一度讓同樣出身于南詔大族的段方旬祖母迦藍茵頗感煩惱,但段云方一脈本就與家主之位無緣,于段氏族中也只需盡輔佐之責,所以隨著段方旬的長大,全家人對他的期望也不過是一生平安而已。因此,段方旬的童年生活相比起門中的其他兄弟姊妹要快樂無憂得多——山野瘋跑、下河摸魚、登山采菌……
有時段方旬貪玩回來,段云方如何都不肯相信面前站著的泥人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。不過段云方也從未因此責罰過段方旬。段云方深知,段方旬在武道上的認真,也知他的課業(yè)從未因為貪玩就偷懶落下。
只是到底在旁人看來,這對父子性情實在相差太大。段云方雖在江湖,卻總是帶著滿身書卷氣;段方旬雖在學堂,卻總是帶著一身的江湖氣。不過四五歲年紀,他就已經(jīng)學會領著附近村寨里同齡的孩童到山頭上插香結(jié)義,而若說這父子二人唯一的相同之處,那便是同樣喜好馬術(shù)。
或許是因為段云方一直負責打理段氏馬場的關系,段方旬從小就跟隨父親出入其中,也和父親一樣,對騎術(shù)、賽馬都十分感興趣。段云方也竭盡全力,將自己在蠻族部落中學會的各類馬術(shù)都教給了段方旬。所以段氏馬場的弟子每至黃昏,總能看到一個還沒有馬背高的孩童,騎著駿馬疾馳在蒼山洱海旁的曠野之上。
段方旬六歲時,依照段氏族規(guī),前往家塾洱海別院學習。臨行前,段云方對兒子多次叮囑,讓段方旬稍加收斂,莫讓別院的先生們寫信來痛斥自己這個父親管教不嚴。
果不其然,不過短短一月,家中便陸續(xù)收到先生們寄來告狀的書信。
其實肆意無憂,灑脫不羈本就該是段方旬一生最好的寫照,但隨著南詔皇室對段氏的日益忌憚,段慎思膝下僅有余念段這么一個毫無血緣的繼子,段氏族中對于下一任家主人選的猜測和流言不斷瘋傳……
就在段慎思明確拒絕長老們從族中過繼一子的建議后,段方旬很快成為人們熱議中最合適的下任家主人選。原因無他,段方旬本為大理宮一脈,雖然活潑好動,卻也聰穎非常,最重要的是,其祖父段云峰于段慎思本就有輔佐之功,其父段云方與段慎思更是手足情深。
種種條件加注,在眾人看來段慎思的確難免偏頗……隨著傳聞愈演愈烈,為免遭受有心之人利用,段慎思也曾毫無顧忌地與段云方談論過此事,可段云方卻以段方旬并無此才能擔當家主之責而拒絕。甚至到了后來,段云方還為段方旬想好了裝病扮弱的法子,以避流言??纱耸卤欢畏窖馔馓街螅麉s主動站出,拒絕了父親的提議。
段方旬向父親直言,若有心人真要以此生事,即便沒了自己,也還會有旁人。至于未來段氏的重擔交由誰來肩負,也不單單是自己和父親能夠輕易決定的。
也是在這一刻,段方旬意識到,一直庇護自己無憂長大的這座“段氏高樓”,已經(jīng)搖搖欲墜,而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?
后來,段方旬和父親聊了許久,從幼時夢想,到如今少時的壯志。段方旬始終記得父親過去曾說,身為段氏弟子,可以自在如風,卻不可率性自狂,既漠視那些力所能及之事,也背棄那些自己所該承擔的責任。這并非為人之道,也非為俠之道。如今的段氏,遠不止有皇室虎視眈眈,更有南詔的不少武林名門,時刻注視著段氏發(fā)生的一切。
于是段方旬親自求到了自己伯父段慎思的跟前,主動請命寄宿天龍寺修行武藝,段慎思對于段方旬的出現(xiàn)頗感訝異,但他并沒有打斷這個大膽訴說自己想法的少年……除了段方旬和段慎思,無人知曉這一老一少那日到底交談了什么。也是從那之后,原本喜好游玩、只求平生自在的段方旬逐漸收斂天性,開始對自身的課業(yè)修行、武學功法,都苛求完美。
最終,段方旬通過層層考驗,正式得到資格入天龍寺跟隨段氏的各位長老們研習武學。而每至夜半,段慎思也會親自考察,指導段方旬練習一陽指。
天寶末年,在段慎思的授意下,段方旬離開天龍寺,開始跟隨自己的父親打理段氏產(chǎn)業(yè),并時常往來晚山鎮(zhèn)及各個村寨,教授當?shù)卣窀鞣N來自中原的文化和知識。
其后,段方旬又以開闊眼界為由,帶著“段氏今后應該走向何方的問題”,隱去“段”姓,化名“方旬”去往西域、大唐、吐蕃等處游歷。這期間,他不僅收獲頗豐,也結(jié)交了江湖上的不少好漢。當中名氣不小的,便有浩氣盟的穆玄英……
乾元二年,段方旬游至洛陽一帶,偶因一頭驢,與一江湖客相識,也恰是在此時,他收到了段慎思寄來的家書。
同年,南詔會武結(jié)束,段慎思忽然宣布要在不久后的星回節(jié)上選出下任家主,并破除以往家規(guī)束縛,允許原先的神劍宮弟子也可參選。族中一片嘩然,因為在眾人心目中,早就認定段慎思已經(jīng)選定了段方旬為下任家主。是以,大家始終揣摩不到段慎思的真正意圖……
隨著星回節(jié)的召開,南詔武林也紛紛齊聚段氏……
長嬴扇·段宴
段宴原是神劍宮弟子。祖父段儉魏曾追隨皮邏閣一統(tǒng)六詔,立下了汗馬功勞。其父段儉宴,因常在江湖中行走,豪俠尚義,所以南詔的江湖人士共同贈了他一個“霄漢神劍”的名號。
開元二十六年,為協(xié)助皮邏閣吞并六詔之一越析詔的領土,段儉魏決定暗中派遣段儉宴刺殺越析詔的詔主波沖,并嫁禍給當時與波沖之妻有染的豪酋張尋求。個性率直、不喜權(quán)勢爭斗的段儉宴最初并沒有答應幫助父親出手,甚至因此與段儉魏大吵一架,離開了神劍宮。
可半月之后,段儉宴卻不知為何,渾身是傷地躺在了神劍宮的門口……
由于這場意外,段儉宴很快被告知此生再不能習武,這對于本該接任下任宮主之位的段儉宴來說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。而其父段儉魏知道后,傷心之余也只能轉(zhuǎn)頭對自己唯一的孫子段宴寄予厚望,這也使得段宴自小就被抱離父母身邊。
起初,段儉魏打算親自教導段宴??呻S著神劍宮和大理宮之間的關系不斷惡化,以及南詔朝堂上的各種事務纏身,使得段儉魏實在分身乏術(shù)。于是段宴很快便被送到了出自南詔董氏大族,有著“六陽花手”之稱的祖母董伽遙青身邊教養(yǎng)。
與祖父強硬嚴肅的性格不同,祖母董伽遙青既心思細膩,又溫和聰穎,對于祖父嗤之以鼻的那些中原典籍,祖母董伽遙青時常會拿在手邊翻閱。也因此,在教導段宴一事上,董伽遙青從不拘于一家之言,使得段宴善知人心,善謀人事,也更會收斂鋒芒。不過,此為后話。
沒有了祖父的束縛,同時又得到全宮上下長輩疼愛的段宴逐漸顯露出叛逆、不羈的一面。在段宴的記憶中,父親似乎從來沒有對自己笑過,甚至淡漠而疏離。所以為引起父親的注意,段宴經(jīng)常會把自己裝成一副吊兒郎當、頑劣不堪的模樣。
但這并沒有讓他們父子間的關系融洽,段儉宴甚至會因此默默哀嘆段宴難成大器,冷漠更甚。祖母董伽遙青看在眼中,原本有心寬慰,告訴段宴他的父親是因心中有障,所以看萬物都毫無生氣,繼而失去了本來性情。可彼時的段宴還是似懂非懂的年紀,不過一轉(zhuǎn)身,就又跑去檐下捉弄“雀”了。
說起這只“雀”的由來,還是底下的人為了討好祖父所送。他們宣稱這“雀”長大后會像傳聞中的金翅大鵬鳥一樣神氣非常。段宴雖然喜愛,但對送禮之人的這種說法嗤之以鼻。若為鵬鳥,自當長空而擊,又豈會困此樊籠?所以他偏不將這只鳥喚作鵬鳥,而是隨意取了個“雀”的名字。
段宴六歲時,因為調(diào)皮搗蛋,在神劍宮便已有了“小霸王”之稱。于是祖父段儉魏干脆依照段氏族規(guī),將他送入了家塾洱海別院修習……可就在不久后,段儉宴因舊傷復發(fā),忽然離世。
在滿屋的哀悼聲中,段宴顯得格外沉默,他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,在父親的棺前哭得傷心不已,但下一刻又在祖父面前攀談起公務……段宴深感無趣,他本打算替父親守足靈堂后,就向祖母請辭回往洱海別院。豈料父親頭七的那一夜,幾個不知名的南疆豪客卻叩響了神劍宮的宮門。他們告訴段宴,自己都是他父親昔年江湖上的好友。也是這一夜,段宴從旁人口中了解到了過去眼中不一樣的父親……
段宴忽然明白,他不喜歡的其實一直都不是神劍宮的束縛,也不是段氏這些年立下的上百條的家規(guī)。他不喜的,是父親甘于病痛束縛,就此埋沒的一生。不過段宴至少認為,從死亡的這一刻開始,當年那個赫赫有名的“霄漢神劍”段儉宴終于換得了另一種自由。
數(shù)年后,神劍宮的威望在祖父段儉魏的經(jīng)營下,于江湖中日益壯大,甚至一度壓過大理宮。隨著段氏門中開始不斷議論有關下任家主人選之事,宮中也漸漸有人說,神劍宮早就該破除先祖段續(xù)當年留下的祖訓,主動去爭奪段氏的家主之位。
段宴雖不屑于此,但也在祖母董伽遙青暗中的安排下,以神劍宮的六脈神劍劍陣為試,去往陣中閉關,精進自身武學,并迅速成為歷代神劍宮弟子之中,最年輕的破陣之人。
祖父段儉魏對此欣喜不已,以為段宴終成大器。誰知段宴出關后,卻依舊我行我素,甚至因為在官場耳濡目染的關系,漸漸出入在了南詔各大族群宴飲聚會的場所,并憑借魅力及神劍宮的威名,成為眾人追捧的對象。在一場場聲色酒宴之中,段宴既看到了那些以黃金做骨的“戲子”,也看到了以名利壘砌而出的“虛偽”。不過相比起這些一眼就看透的人和事,段宴一直認為自己的戲遠比他們演得要好。
段宴成功用自己沉溺聲色的樣子,在南詔贏得了“南詔第一公子”的美稱。這也引得江湖議論紛紛,說神劍宮宮主段儉魏英明一世,“霄漢神劍”段儉宴豪氣云天,卻偏偏有這么個紈绔子弟在外頭敗壞他們的聲名。
乾元二年,段氏現(xiàn)任家主段慎思宣布破除家規(guī)束縛,于族中大選新任家主。段宴作為神劍宮少主被宮中推選成為下任家主候選之一。
對于家主之位,段宴起初并沒有非贏不可的想法。但他偶然聽聞在外游歷多年的段方旬已經(jīng)準備回往南詔,且段方旬又對家主段慎思奉行的那套“以退為進”的想法甚是支持……
段宴并不在乎什么“第一武林世家”的名頭,也很不喜歡這種被祖父安排、走上祖父所期望道路的感覺,但他更不能漠視的,是段氏很有可能就此隱于江湖末流的命運……所以他至少要確認,未來的家主并不是一個只會墨守成規(guī)的“庸才”。
最終,段宴“大張旗鼓”地參加了此次家主競選。那些看似與神劍宮交好的武林各派,也在南詔王閣羅鳳的“指示”下紛紛前來拜訪,表示將會在家主大選上給予神劍宮特別的支持……
白藏鬼將·段明微
段明微原是神劍宮弟子,其祖父段附克、父親段明克皆為南詔軍將。
雖然南詔段氏一直深受中原文化影響,但隨著先祖段延自北魏一路遷徙至此后,段氏內(nèi)部與當?shù)匦U族不斷交流,其思想、文化也逐漸融合。又因南詔民風開化,女子也可當家做主。所以段明微作為家中長女,同樣被長輩們寄予厚望。
而她自幼要強、從不服輸?shù)男愿?,也讓段附克對這個孫女疼愛非常。甚至為了更早鍛煉段明微的膽量,段附克常常讓段明微跟隨自己出入軍中。
段明微六歲時,依照段氏家規(guī)去往段氏家塾“洱海別院”學習。
從小習慣軍旅生活的段明微,無論是其作風還是喜好,都與這些在世家環(huán)境下長大的同齡孩童格格不入。而她一貫要強、事事領先的個性,也引得家塾中不少年少氣盛、心有不甘的弟子多次挑釁。
一次,段明微照常與幾個挑釁的弟子相約山間比武,不想手中折扇因為連日來的打斗磨損,竟被直接折斷。段明微失神之際意外跌落山崖,所幸被路過的九黎族人所救。
待她醒來時,她已經(jīng)被九黎族人帶回了山寨之中。由于右腿骨折的緣故,段明微不得不留在山寨中養(yǎng)傷……而九黎族的山歌與鮮花,自此也成為段明微于沙場歷練后,能夠慰藉的、為數(shù)不多的回憶。
那是個極普通的黃昏,九黎族的族人忽然請求養(yǎng)傷的段明微用中原文字,幫他們立下一塊墓碑。據(jù)九黎族人介紹,這塊墓碑是為一個來自中原的游俠所立。游俠姓“元”,因從猛虎口中庇護了一對九黎族的母子而喪命。九黎族的人為了紀念她,希望能以中原習俗下葬。
當夜,歌聲伴著鮮花,這位游俠永久地長眠于此。段明微雖與那游俠是第一次見面,可歷經(jīng)此事,她對生死的理解開始產(chǎn)生了些許動搖。
即便曾經(jīng)與她相處的那些軍中士兵同樣出自蠻族,但他們都只以軍令為號,生死在他們眼中是一種再普通、尋常不過的事情。
無論是面對敵人,還是軍中的戰(zhàn)友,軍人的生命從拿起武器的那一刻起,便不再屬于自己。同樣,從段明微記事起,祖父一直教導她,她是為南詔而生,是為服從君王、軍令而生,即便是“死”,那也應死于戰(zhàn)場上的榮光……
可在這里,段明微看到了太多不一樣的死亡。他們或許是因為狩獵失敗,而喪命于猛獸之口;或許是因為林中障毒,而忽然毒發(fā)生亡;或許是因為年邁無力,而自然迎接死亡……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,他們既敬畏死亡,也歌唱死亡,死亡也不是他們最后的終點……
所以之后多年,段明微除了和祖父一起鎮(zhèn)守邊境外,總會趁閑暇時悄悄去往九黎族,她試圖在九黎族中,尋找戰(zhàn)爭帶來的意義……好比六詔統(tǒng)一后,南詔百姓是否真的能獲得安寧與快樂?
南詔皇宮一事后,隨著大唐與南詔的關系惡化,戰(zhàn)爭幾度影響了南疆當?shù)匕傩铡6蚊魑⑿闹兴蟮?,不過是給南詔百姓帶來安居樂業(yè)的生活,并非一味征伐。但由于祖父偏執(zhí)而狂熱地支持南詔王閣羅鳳的野心和立場,使得段明微在處理軍務的同時經(jīng)常兩面為難,卻又不得不領命,更做出了與自己心意相悖的事情……也由此,段附克察覺到了段明微臉上浮現(xiàn)的“仁慈”與“不忍”。
為了將段明微磨礪成自己心目中最合格的將領,一日,段附克干脆將自己在戰(zhàn)場上俘虜?shù)娜吮M數(shù)押到了營帳之前,并以軍令的形式逼迫段明微將其盡數(shù)斬殺……無人能夠說清,那一日到底以何種形式收場,但“南詔女閻羅”的名頭,自此便成了段明微褪之不去的稱號。
內(nèi)心矛盾不已的段明微后來以休沐為借口重返家中,她本欲向父親段明克開口,表明自己不愿再出入軍中。豈料卻撞上生性活潑的幼弟段明燕被罰于家中祠堂長跪。只因段明燕天生對段氏武學既無興趣,也無天賦。即便長輩們?nèi)杖斩⒅蘖?,也沒有半點長進。相反的是,段明燕偶然在家塾中學到的丹青之術(shù)卻讓歷來“看似無用”的他大放異彩……父親段明克為此氣惱不已。也是這一夜,在眾人熟睡后,段明微看著自己的幼弟捂著屁股,爬窗溜出祠堂,只為給她這個阿姐送上一幅畫。
那畫中所繪的,是蒼山洱海的別樣風景,還有當?shù)卣褡栽陂e適的生活,以及在段明燕心目中一直鎮(zhèn)守南詔邊境的阿姐段明微……
無論戰(zhàn)爭是因何而起,戰(zhàn)爭之后總有百姓,總有無盡的生死需要面對。既生于南詔,既生于段氏,既成為邊將,段明微便有避不開的責任和義務,她又如何能夠一味退縮?
所以段明微再度回到了邊境,但這一次,她首先學會了如何收斂那些祖父并不看重的情緒,比如仁慈,比如不忍……
因為段明微明白,既然無法掙脫家中的種種束縛,既然無法漠視自己心中的道義,既然想去庇護更多的百姓和無辜,那她就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,以及“最好的身份”。
很快,作為“守山人”的要離應運而生。無人知曉“要離”從何而來,也無人知曉“要離”是男是女,但邊境的百姓都篤信,要離是這一方的守護神??呻S著追隨者越來越多,段明微卻產(chǎn)生了新疑惑——軍中颯爽的女將、江湖里豪氣云天的要離,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自己?誰又是自己最該舍棄的身份?
乾元二年,段慎思宣布于族中大選家主。段明微代表神劍宮段附克一脈,也被推為了家主候選之一。早就對家主之位覬覦多年的段附克當即下令,命段明微自邊境趕往大理山莊,參加星回節(jié)圣典。
與此同時,隨著南詔王征兵的勢頭席卷多地,“要離”也帶領著守山人的弟兄們一路來到了大厘城外。
青陽心·段業(yè)聲
段業(yè)聲乃段氏天龍寺弟子。
多年前的一個秋天,隨著一場瓢潑大雨,段慎思親自將弟子們在大理宮前撿到的一個嬰孩送入了天龍寺內(nèi),并交給了段氏老祖枯榮大師,以及段慎思的大伯——“大悲僧”段儉北進行處置。段儉北一眼便認出了嬰孩襁褓中再熟悉不過的“暗紅玉石”,而與這信物一起的還有一封記載著嬰孩生世的無名信件。只是這信剛剛被段儉北讀罷,就隨著佛堂內(nèi)跳動的燭火徹底化為了灰燼……
此后,天龍寺正式收養(yǎng)了“段業(yè)聲”,且一致對外宣稱,段業(yè)聲是弟子們在山門外偶然發(fā)現(xiàn)的山野棄嬰。除了段氏幾位長老之外,再無人知曉他的來歷。
而關于“段業(yè)聲”名字的由來,最初其實是由段儉北親自所取,乃為“業(yè)生”二字——業(yè)障因果,由妄而生。
由此可見,“段業(yè)生”最初的出現(xiàn)并不為段儉北所喜,甚至一度認為此子天生因“欲”而生,其性本惡,更是自己此生要償?shù)臉I(yè)債,所以對“段業(yè)生”的教導幾乎達到了極度嚴苛的地步,無論是學習經(jīng)文、抄寫經(jīng)書,但凡有一處錯漏,段儉北都會以各種理由將他罰入寺中戒律堂,并不準他修習任何段氏武學。直至后來,枯榮大師憐愛幼子無辜,才又親自將“段業(yè)生”的“業(yè)生”二字改作“業(yè)聲”。
一次,段儉北因段業(yè)聲攀爬庭中老樹,斥責段業(yè)聲毫無慈悲之心,再度將其罰入戒律堂。
彼時寂夜沉沉,段業(yè)聲于戒律院的神佛面前跪得再誠懇不過……自然,也瞌睡得十分誠懇。直至枯榮大師走出,輕聲勸慰:“若是跪不住,高祖爺爺教你個辦法可好?”
枯榮大師乃段氏老祖,參禪百年,早就不問紅塵之事??刹恢獮楹?,枯榮大師總是對這個后輩子孫關愛非常,此刻更有意提出親自傳授段業(yè)聲段氏武學。
只是讓枯榮大師沒有想到,段業(yè)聲不假思索便拒絕了此事,并稱段氏弟子,唯有通過寺中考驗,方能學習天龍寺武學,更別說自己并不被師祖允許學習段氏武學,又豈能明知故犯呢?
段業(yè)聲的話一脫口,那佛案上點燃的青煙忽然直沖天際。若是無風起,青煙何枉直?
隨著屋外那滿樹的枝葉不再隨風搖擺,天地都陷入了一片寂靜。這祖孫二人,也在屋中攀談開來:
“你不怪高祖爺爺沒有制止師祖罰你?”
“高祖爺爺雖然不說,但業(yè)聲知道,高祖爺爺就像這堂上的菩薩,之所以觀世而不救世,是因生命有其自然,更有其劫數(shù),自苦也需自渡。而世人所謂的佛相、法相說到底都是個人心中的想象罷了……對于業(yè)聲而言,既然心中有了寄托希望的神佛,那之后想的便是如何自渡了,怎么能事事都依賴他人?”
“這些道理你是從何處得來?”
“藏經(jīng)閣里……看了很多,想了很多,業(yè)聲并不是只懂得爬樹捉鳥。”
“那你師祖罰你之事你可認?”
“不認。師祖說,我爬樹捉鳥毫無慈悲之心,可師祖卻不知,業(yè)聲爬樹是為了將墜地的幼鳥送回樹上?!?/p>
“為何又不解釋呢?”
“師祖好像比起相信業(yè)聲,更相信自己眼前所見。”
“說得不錯,可業(yè)聲啊……高祖爺爺對你也有憐愛之心,況我段氏一門所修阿咤力教乃為今生,而非來世。莫怪你師祖狠心,只是他也有自己過不去的業(yè)障罷了?!?/p>
“……業(yè)聲沒有怪過師祖。師祖雖然嚴厲,但業(yè)聲記得自己生病時也是師祖在床前照料。師祖有師祖的業(yè)要修,業(yè)聲也有業(yè)聲的業(yè)要修。待他日業(yè)聲修了自己的業(yè),若這‘業(yè)’師祖還是渡不過,那業(yè)聲愿意幫助師祖?!?/p>
憐嗣之愛,憐嗣之憂。善惡黑白,豈由天生?當夜,隨著枯榮大師一聲淡笑,隱于佛像后的那一角僧袍似乎也“蓮金圓融,化身成佛”。
至于段業(yè)聲,他雖不清楚那一夜高祖枯榮大師為何親自到訪,更不知第二日師祖段儉北為何毫無緣由便允許自己修行段氏周天功。但在戒律院的神佛面前,經(jīng)枯榮大師見證,這一祖、一孫早已過了最難過的一場心劫。
此后,段業(yè)聲在段儉北的教導下習成周天功,并遵循段氏門規(guī),歷經(jīng)天龍寺層層考驗,開始修行寺中武學。至德年間,菩提會會首吠羅舍率領十數(shù)弟子前來天龍寺挑釁,欲試一陽指威力。那日恰逢段業(yè)聲當值,于山門前清掃落葉。吠羅舍一言不合就向段業(yè)聲出手,卻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清瘦的少年竟輕松接下他的殺招。此后,段業(yè)聲憑一己之力攔下吐蕃僧眾的事情很快傳開,并被稱為段氏第十八代弟子之中最為天賦異稟之人。
乾元二年,一心研習佛法的段業(yè)聲正式向天龍寺的各長老提出出家之意。大悲僧段儉北得知后甚感欣慰,卻不料枯榮大師以段業(yè)聲自幼于佛門長大,既不歷紅塵,不知世外天地,又如何能守戒修行為由拒絕。即所謂的半腳佛門、半腳紅塵。
是年,段氏家主段慎思于南詔會武之后,正式宣布于段氏之中重選家主??輼s大師遂命段業(yè)聲前往大理山莊,參加星回節(jié)及家主大選。段業(yè)聲因此“不得不”踏出了天龍寺的山門,踏出他從未到過的寺外紅塵……
北陸劍·余念段
余念段為段慎思繼子,其母姜云是個普通的漢人,生父余勝則是個山間一獵戶。
開元二十四年,余勝被苗疆高手“陰魔”陰骨突殘忍殺害,姜云則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段慎思所救,最終改嫁給了段慎思。但這樣安穩(wěn)的日子并沒有維持多久,余念段三歲時,母親突然被尋仇而來的陰骨突之徒寒骨柳所殺,父親因此抱憾終身,同時也打消了早年想要歸隱山野的念頭,決定重新回到段氏。
由于血脈問題,余念段起初并不為大理宮的長老們接受,只能以普通弟子的身份拜入神劍宮中。
雖然早前因為母親的關系,神劍宮宮主段儉魏曾多次與父親爭執(zhí),但在余念段習武一事上,段儉魏卻從未因為和段慎思之間的矛盾而心生偏見,吝惜傳授余念段段氏武學,更沒有私下讓弟子為難余念段。所以之后的五年,本就向往習武的余念段,除了吃飯、睡覺之外,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在習武場上練功,即便有同齡弟子相邀他偷閑玩耍也都被他一一婉拒。
可惜的是,雖然余念段在七歲時就能夠很好地掌握周天功,但相比起其他弟子的俊逸瀟灑來說,他每每拿起手中折扇,總是顯得笨手笨腳……這一度讓余念段感到迷茫,自己是否真的是塊頑石?
之后的轉(zhuǎn)機是來自神劍宮的一次大比。余念段的名字不知為何竟被填寫在了最高一階比武弟子的名單之上,他的對手更是神劍宮內(nèi)從未有過敗績的段明微。不少好心的弟子提醒余念段,不如一早認輸免得白白受傷??蓱{著一股韌勁,他最終還是站上了大比的擂臺。總的來說,這一場比試他輸?shù)煤軕K,甚至連手中的折扇也被段明微奪了去。
但落敗而歸的余念段并沒有自怨自艾,反倒習以為常地又從舊匣中取出了一把舊扇,準備回到習武場繼續(xù)練功。卻不料段明微主動找了過來,還忽然朝他扔了把劍,讓他使用劍法和自己對招。
正當余念段猶豫不決時,段明微已經(jīng)搶先一步出手……
在段明微的攻勢下,余念段依舊很快落敗,但不同的是,這次他整整堅持了十招。段明微詢問余念段,是否知道段氏一脈相承的《逝遠劍章》是從何而來。余念段當即倒背如流,又很快被段明微打斷,“既知由來,卻還是不明深意?勤奮的確能夠補拙,但你不適合用扇,以后用劍吧?!?/p>
至此,余念段方才醒悟。扇法多變,開合之間皆能對敵破招,所以相比起用盡全力,握緊折扇打出招式來說,如何讓手指靈活,掌握扇子開合的時機更為重要。
而余念段練功,往往由于過度專注,總是困于招數(shù)變化,忽略了扇中變化。也是因此,他明明不懂劍法,但卻可在握劍之時全神貫注,借助周天功回擋招式。
年幼的余念段最后在比自己年長的段明微的暗示下,親自求到了段儉魏跟前,請求加入神劍宮的“六脈劍陣”修習劍法。
大理宮與神劍宮雖然同為段氏,卻因祖訓的關系,向來不允許兩宮弟子修習對方一宮的武學,六脈神劍劍陣一直是神劍宮獨有。余念段若是作為普通弟子,只要勤于練習,本也有機會被宮中選中,進入劍陣修行,
但要是以他身為段氏家主、大理宮宮主段慎思繼子的身份來說,卻讓此事十分難辦……
就在神劍宮的一眾長老為此事商議之時,沒想到段儉魏居然立馬同意了余念段的請求,并提出條件,余念段在劍陣大成之日前不能離開神劍宮半步,一心只想習武的余念段不假思索便同意了此事。
數(shù)年后,余念段順利成為神劍宮第八代的六脈神劍劍侍。而當他踏出神劍宮宮門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神劍宮與大理宮因為理念不合等諸多問題,已經(jīng)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。更讓他沒想到的是,母親姜云之死竟與神劍宮和段儉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……
可未等他將舊事理清,他繼子的身份再度給段氏和父親段慎思帶來了各種“困擾”——那便是關于下一任的段氏家主人選。
隨著一樁樁“麻煩事”涌出,余念段干脆用了個最直接的方式,那便是偷偷去找那個和他一樣陷入這場風波的人——段方旬。他并未主動和段方旬解釋太多,而是直接提出要和段方旬比試一場。就在他確認了面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差不大,武功、人品樣樣都好的人應該是有資格接任段氏家主后,余念段索性留下兩封書信,去往了更為自在的江湖。
修習武道始終不同于與人相處,而相比起外頭的各種紛爭,余念段只想與劍為伴。所以這兩封信,一封是寫給父親段慎思,表明自己游俠之心;另一封則是寫給神劍宮宮主段儉魏,敬謝宮中多年教養(yǎng)之恩。同時他也在信中闡明,因為母親之死,日后游走江湖不會再使用在神劍宮所學的任何段氏武學。
乾元二年,南詔王于蒼山洱海舉行會武,余念段為挑戰(zhàn)諸方豪杰,以“獨俠會武”的名義參加,其間所用武學神秘非常,以至于有傳聞說他因身世的緣故,并不懂段氏絕學。不久,隨著段慎思在會武后宣布將在段氏之中重選家主,余念段再次選擇了離家而去……
修明·段明燕
段明燕乃段明克之子,段明微幼弟。
或許是胎中不足的原因,段明燕自幼身體羸弱,一直到了七八歲的年紀才算調(diào)理好。也因此,他在武學一道上的啟蒙也比同齡的段氏弟子要晚得多??善婀值氖?,旁人習武即便難有所成也能強身健體,但段明燕卻輕則頭疼腦熱,重則舊疾復發(fā)。起初眾人只以為他是為了偷懶而裝病罷了,可每每請醫(yī)師到家中問診卻又確有其事,當真怪哉。
原本身為家中唯一男丁的段明燕理應被段明克寄予厚望,但西南風俗遠和中原大有不同,更別說段明燕之上還有段明微這么個優(yōu)秀的女兒,所以最終段明克也就放任了段明燕習武一事。
既然“武”不成,段明克干脆將希望寄托在“文”上,誰知段明燕對此也是興趣寥寥,即便在段明克的嚴厲監(jiān)督下,他的課業(yè)也是緩慢無成。不久后,隨著南詔王閣羅鳳的詔令,段明克不得不跟隨父親段附克去往邊境戍守,段明燕也順勢被送往了洱海別院。
段氏本有家規(guī),凡族中弟子需在六歲之時入家塾學習,可因為段明燕身體的緣故,他第一次來到洱海別院時已經(jīng)快十歲。所以相比同期入學的弟子來說,他顯得格格不入。而和姐姐當年留在洱海別院中的傳說不同,幾次大考的結(jié)果一出,段明燕莫說位列榜首,就連及格也是勉強。
但段明燕從不在意這點,甚至常常仗著家中聲望到處“張牙舞爪”,不僅私下收了無數(shù)族中“小弟”跟隨,每每搗蛋被抓時裝病總能一裝一個準,讓先生們總是束手無策。畢竟,哪怕是當年在學堂搗蛋的段方旬、段宴雖說頑皮,但武功、學業(yè)卻是從未落下,可段明燕真真是個文不成、武不就的人。
漸漸地,周圍也開始有弟子嘲笑起段明燕,說他是仗著姐姐的光彩才橫行學堂。段明燕聽后并未出言回懟,反倒十分認同,還順勢夸了姐姐段明微幾句,登時引得嘲諷之人瞠目結(jié)舌。
旁人都道他是個紈绔的傻子,可他心中卻明白得很,雖然小時候因為身體的原因,他長年都被困在病床上,但他總是隔著一扇窗看到姐姐不分晝夜寒暑地在院中練武、屋中習字。
如果說,像自己阿姐那樣努力的人都得不到應有的夸贊,那他這個活在阿姐庇護下的人又豈能甘心?久而久之,大家也都知道了,即便是在學堂無法無天的段明燕,只要一提段明微的名字,他就像變了一個人。
段明燕雖然仰慕阿姐,但他知道自己不會走阿姐的那條路。不是不想,也不是不能,而是沒有那個天賦,也不適合。所以啊,他打算就這么自在地活著,畢竟阿姐也很喜歡他笑起來的模樣。 可人這一生似乎總得找到一些方向……
契機是來自一次學堂大考,一度處于榜單末位的段明燕偶然在先生勒令重背的詩文中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幅畫。畫上所繪冬景,乃一片蒼茫雪地,看得人了無生趣。段明燕一時心起,拿筆隨意添了兩下,沒想到先生看到后不僅沒有生氣,還夸獎了段明燕一番。段明燕沖著那幅被他動筆涂鴉的畫卷一笑,當即知道了“上天終于給文武不就的自己開了一扇窗戶”。
自此,段明燕總是在閑時偷偷跟著先生習畫。
直到后來有一日,段明克因惦記段明燕的學業(yè),特來別院拜訪,并發(fā)現(xiàn)了段明燕在學畫之事。
段明克一脈乃武將出身,段明燕若武不成,學個文也能通兵法之道,可丹青之術(shù),對于營中軍將而言根本毫無用處。
也是這一次,段明燕被段明克帶回了家中,罰跪祠堂。
段明燕這次并沒有因為父親的威嚴而懼怕,反倒主動挨了家法。畢竟對他而言,過去混沌的日子都是因為自己找不到方向,如今既然有了,怎能輕言放棄?隨著段明克手中的板子一道道落下,段明燕學習丹青之心更甚。也是在這一夜,聽聞阿姐休沐歸來的他趁父親離開后溜出了祠堂,并把自己早前給段明微畫的畫送到了她的手中。
“阿姐不知你都畫得這么好了?!?/p>
“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!阿姐不在家中都好多日了,我自然得拿出些真本事!”
“這畫上的驢子……”
“那是馬!我們段氏牧場的馬!”
“是嗎?那這個大頭鬼……”
“那是阿姐!”
隨著這一長一幼的姐弟在庭中閑聊,那一年的秋葉意外迸發(fā)出了生機。段明微清楚,自己這個阿弟其實真的畫得很好,只是她一直是在透過這幅畫,審視著逐漸長大的段明燕,審視著理應做出改變的自己……
往后數(shù)年,段明燕在姐姐段明微的庇護、求情之下,開始正式拜師學習丹青之術(shù)。若說這一代的段氏弟子大多因為段氏如今的處境身負重責,那就段明燕而言,他是真的無憂無慮成長到此。
可隨著乾元二年家主大選的開展,段明燕卻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不知什么時候,他好像離自己的阿姐很遠、很遠……這種遠非是因為距離產(chǎn)生,而是他好像發(fā)現(xiàn)大家在一夜之間都已撐住了段氏這座家族大山,唯有自己,好似身在其中,卻又事事懵懂。然而像這般沉重的話題,不過一頓飯的工夫,便又被段明燕忘在了身后。
無憂,是他一生最好的寫照。
段氏族老
三國亂世之后,段氏的部分族人因受戰(zhàn)亂波及,開始逐步南遷。
北魏末年,南詔段氏的先祖段延帶領著族人在滇中一帶擴張自己的家族勢力,并成為當?shù)夭孔宓那?。段氏由此扎根,而他們先后建立起的大理宮、神劍宮、天龍寺三處,成了段氏立足西南的根本。
到了天寶年間,隨著六詔統(tǒng)一,野心勃勃的南詔王閣羅鳳看到了大唐的日益腐朽,于是開始處心積慮地想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,好讓南詔成為西南霸主。
段氏身為南詔武林第一世家,自然而然也被卷入了這場風波。
現(xiàn)任家主、大理宮宮主段慎思認為,有必要將家族的勢力中心逐漸往大唐境內(nèi)遷移,但引來了其伯父、神劍宮宮主段儉魏的反對……
段儉魏乃段氏不世出的武學天才段續(xù)之后。當年,段續(xù)為了不與自己的兄長爭奪家主之位,所以單獨開創(chuàng)了神劍宮,廣收門徒,并立下家訓,凡后輩子孫,皆不可出任段氏家主,只擔任神劍宮宮主。
段氏自此,開始有了兩宮之分。
段儉魏自負有經(jīng)天緯地、算無遺策之大才,但由于不能繼任家主,他便只能將目光轉(zhuǎn)向正在崛起的南詔。他從青年時便跟隨皮邏閣,出生入死,輔佐皮邏閣統(tǒng)一六詔,立下大功。最后不僅得南詔王賜名忠國,擢內(nèi)算官,還被列為南詔開國元勛。
神劍宮的風頭雖然因此一度快要壓過由家主一脈執(zhí)掌的大理宮,但段儉魏也始終秉承著家訓,對大理宮只行輔佐之責。尤其是段慎思父母意外早逝后,段儉魏幾乎竭盡全力地培養(yǎng)著段慎思。甚至在他的支持和力排眾議之下,讓段慎思在二十五歲時便成了段氏最年輕的家主。
起初,段慎思并沒有辜負段儉魏的厚望,不僅將段氏經(jīng)營得井井有條,甚至還掌握了南詔大半經(jīng)濟命脈,也因此讓段氏獲得了“南詔第一世家”的聲名。
然而與段儉魏不同的是,段慎思從小接觸中原文化,既明白伴君如伴虎,更知曉兔死狗烹,鳥盡弓藏的道理。所以在他意識到閣羅鳳對大唐的瘋狂野心之后,他立即站出,反對段儉魏將整個段氏牽扯至朝堂紛爭,并提議將段氏遷回中原故地。
段儉魏聽后大怒,認為段慎思此舉無異于放棄段氏多年在南詔的經(jīng)營,更別說背棄了南詔這頭猛虎,還會讓段氏徹底淪為二流之家。
于是段儉魏親自來到了大理宮興師問罪,他本想狠狠懲戒段慎思一番,好讓他回心轉(zhuǎn)意??啥蝺€魏沒想到,自己最后居然會敗在了段慎思功力已深的一陽指之下,以至身上要穴被點,鎩羽而歸……
回到神劍宮后,一向自詡算無遺策的段儉魏氣憤不已,一邊開始研習先祖段續(xù)留下的禁招,決意要親手雪恥,為族中清理門戶;一邊則將目光轉(zhuǎn)向了兩宮之外,代表著段氏一族至高權(quán)威的“天龍寺”。
天龍寺本為段氏家廟。段氏歷代家主、長老年老之后,幾乎都會以出家之名前往天龍寺避世,靜心修行武藝,因此這里漸漸成為守護段氏家族命脈的最強戰(zhàn)力。
其時,坐鎮(zhèn)天龍寺的“段氏老祖”枯榮大師已經(jīng)年逾百歲,不問世事多年,但在段儉魏的不斷游說下,處于佛門深處的枯榮大師真的誤以為段慎思要罔顧家族存亡,將段氏基業(yè)拱手讓人,于是決定下山協(xié)助段儉魏……
眼見族中大局無法掌控,段慎思只好協(xié)助李復等一眾中原高手闖入皇宮,力圖由此制止閣羅鳳再起兵禍。而就在段儉魏以為有枯榮大師坐鎮(zhèn),萬無一失之時,他卻再次敗在了自己親手培養(yǎng)的這個段氏家主手上……
至此,枯榮大師知曉了段慎思不愿將段氏牽扯朝堂紛爭的真正想法——乃是自南詔一統(tǒng)之后,帝王野心不止,一味窮兵黷武,使得百姓困苦不堪。段氏若一味依附,無異于助紂為虐,更莫說他日功高震主,又當處于何種境地?
最終,枯榮大師決定將有關段氏未來的一切決策之權(quán)交托給段慎思,段儉魏雖心有不甘,卻也只能臣服在段氏的族規(guī)之下。
為了盡快化解兩宮過往恩怨,確保段氏一族不再禍起蕭墻,段慎思又在枯榮大師的支持下,提出了兩宮相合的計劃,并將原本居于融天嶺的大理宮遷至大厘城北部的洱海別院,興建大理山莊。
就在段氏家族內(nèi)部紛爭看似平息,閣羅鳳偃旗息鼓之時,大唐的一場內(nèi)亂,卻再度讓天下局勢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段氏也由此失去了曾經(jīng)意圖回往中原的最好時機……
不久后,閣羅鳳起兵,甚至不計前嫌,繼續(xù)重用段儉魏等神劍宮一脈的弟子。段慎思深知,南詔皇室只是因為當下急需大量的人力、財力、物力,來維持自己日益壯大的野心,所以才對段氏“格外器重”。而當年南詔皇宮的積怨,也注定要在他的手中做個了結(jié)……
乾元二年,閣羅鳳為西開尋傳,在蒼山洱海召開了武林大會,段氏作為南詔第一武林世家,自然被閣羅鳳列為九席沙壹之賓參會。也是在這場大會結(jié)束之后,段慎思當即向眾人宣布,將會在星回節(jié)重選新任家主……整個南詔武林也因此蠢蠢欲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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