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茲莫丹說:“嘿,羅羅,你有沒有見過,一個胖子是如何被吸進馬桶的。”
這是阿茲莫丹的默認死法,被吸入地獄深淵,我說阿茲莫丹,你他媽跑啊,這些人有外掛。
阿茲莫丹說我是罪惡之王,住在亞瑞爾山脈的熔爐之中,我不能走,我走了,他們會直搗你的巢穴,我們的兄弟破壞之王巴爾已經(jīng)死了,如果你也死了,就沒有希望了。
“你是我們的王,你不能死?!卑⑵澞じ锌?。
“阿茲莫丹,你是個中二的胖子?!?
“羅羅,安達利爾的事,我很抱歉,我原本想著,我?guī)е掀?,你帶著她,我們四個人去黑暗森林野炊,我的黃油面包現(xiàn)在做的非常好。”
“還有機會的!”
“沒有的,瑟蒂雅死了,你忘了她是我前面的二級BOSS,他們用死亡旋風絞碎了她?!?
有那么幾分鐘,我在聽筒里什么也聽不見,我感覺這個胖子有洶洶的怒火也有徹骨的悲哀,他與他的妻子隔著一個從場景,甚至無法去救她,他聽見那些下三濫的臟話與妻子臨終的悲鳴,卻只能將頭埋進滾燙的巖漿之中。
色欲女王瑟蒂雅,在我的印象中,從來不生氣,是個持家的女人。
“阿茲莫丹,殺了他們!殺了那幫小逼崽子!”我吼。
“我盡力?!?
勇者們來到了阿茲莫丹巢穴,它建在烈火的熔爐之上,巨大的罪惡之王妄圖用暴烈的火球蒸發(fā)他們,在玩家的記憶中,這個可怖,難纏的對手總是讓人頭痛。
阿茲莫丹本該說一些諸如我是罪惡之王的臺詞,可今天他沒有。
“你們!竟然!敢!殺了!瑟蒂雅!”
這些人非常高興,今天的阿茲莫丹與往日不同,也許是新打的補丁。
阿茲莫丹沖了上去,他像一架鐵甲的攻城車,犀牛那么大的火球從天而落。
可是這批人有外掛,他們修改了武器屬性,只用了一箭,那個蹩腳的射手一箭射死了阿茲莫丹,偉大的罪惡之王。
“真垃圾?!?
他們從阿茲莫丹的身體上搜索裝備,帶走了能帶走的一切,包括阿茲莫丹的結(jié)婚戒指,誰也不會注意內(nèi)側(cè)的銘文:吾愛吾妻,無惡無罪。
我坐在空曠的宮殿中,有一些失神。
“羅哥,你在么?!?
我拿起電話,說,衣卒爾,是你么。
“羅哥,我要為阿茲莫丹還有小安報仇?!?
我將桌上的人類頭骨捏的粉碎:“衣卒爾,你只是個墮落的天使,你甚至不是惡魔,你不需要這么做?!?
“是不是惡魔,有什么關系?!?
衣卒爾站起身,他曾經(jīng)是大天使泰瑞爾的手下,他的圣劍青色忿怒所向披靡,自以為有著絕對的正義與秩序,卻忘了事物的本質(zhì)是混亂。
他站在圣殿的橋梁之上,這是在我之前,最后一個BOSS。
“看!那有個墮落的天使!他的裝備一定很肥!”
衣卒爾告訴我,他們來了。
“羅哥,我會為你擋下他們,如果我死了,你就跑吧?!?
“衣卒爾!你這個傻逼!"
”羅哥,能夠成為惡魔,是我的榮幸?!?
我聽見勇士們登上了橋梁,他們身后是無數(shù)支離破碎的惡魔,都是無尚的榮光,穿著從我們身上搜羅來的裝備,拿著我們兜中積攢的金幣,割我們的頭,踩我們的肋骨。
曾經(jīng)年輕的衣卒爾問我,為什么你們這些惡魔,什么都沒有做,卻要任人宰割。
我說衣卒爾,你是一個善良的天使,你不適合這個游戲。
衣卒爾說這不公平!
“弄死他!哈哈”
衣卒爾像是一枚隕石,從天而降,他手握長劍,出現(xiàn)在勇士們面前。
"我曾是圣殿大天使衣卒爾,我所過之處,皆有光明,皆有正義,現(xiàn)在我是墮落的惡魔衣卒爾,我的怒火將燃燒大地,我只信奉這世界的真理?!?
他們用五道光束,射穿了衣卒爾的頭。
他的眼球,牙齒,下顎,顴骨,都四散飛去,化作一具無頭的尸體,站立不倒。
他死后,會成為救贖的靈魂,勇者與他對話,再去找泰瑞爾,便有獎勵。
這次衣卒爾的話很簡單,與以往截然不同。
“告訴泰瑞爾,讓他去死?!?
他狂笑著,燃盡了自己僅有的魂靈。
那座青銅的鐵門之外,勇士們已經(jīng)到了,其中有些人在呼喚我的名字,躍躍欲試。
你們殺光了我的朋友,終于要來殺了我。
可我們到底做了什么,我們出生的時候,這個世界已經(jīng)一片黑暗。
我站起身,堅硬的紅鱗甲,尖錐倒刺的尾巴,我感覺有暴烈的魔角沖天而起,這種數(shù)值突破了設定,我渾身都是力量,也許那些該死的人類會看見,這是一個迪亞波羅的憤怒。
你們說我是魔王,可我卻總是死于鼠輩。
就像衣卒爾說的,這不公平。
我現(xiàn)在哪里也不會去。
”安達利爾?!?
我默念著她的名字。
我說來吧。
我是恐懼之王,我的名字,叫做迪亞波羅。
你們,膽敢,闖入我的宮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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